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。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泊头郝村镇东郝村,一个小小的村庄,却走出了多位享誉全国的国画名家,曾有“全国农民画看户县,河北农民画看交河”之说;年代,东郝美术培训班曾吸引了全国各地的绘画爱好者慕名前来,众多画家在这里启蒙;几十年来,小村绘画的基因开枝散叶、画风绵延,代代有才人,个个有建树。所有这些,都让东郝声名远播。 深秋的东郝,静谧安祥,到处飘荡着收获的清香。一处小院内,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璃打在屋内的长案上,案上的画作越发红得耀眼。正在作画的是北京水墨丹青书画院院长胡京生,一位久负盛名的国画名家。远离城市的喧嚣,偏居家乡一隅,静心创作——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。 作为村中绘画队伍承上启下的一代,他说,这里有他的根,有他的魂,有父辈的荣光,有晚辈的期许,还有小村人对绘画浸入骨髓的情感和热爱。 父辈:四个领军个个不凡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画界曾有这样的说法:“全国农民画看户县,河北农民画看交河”(泊头市、交河县合并前,郝村隶属于交河县)。那时的交河县文化活动非常活跃,创作水平也很高,常有全国知名画家前来交流。而当时的四个领军人物胡运才、张增伦、赵文发、李松林都是郝村人。 胡运才、张增伦、李松林都曾在中央美院求学,师从李可染、梁树年等大师,是齐白石的第三代弟子。几人在艺术上博采众长,造诣深厚,很快在画界有了一席之地。胡运才曾任中国大风堂艺术研究院副院长;李松林曾被评为国家级国宾礼画家;张增伦的年画《桂林山水》四条屏曾一次全国发行超过了万张。而赵文发后来则留任西安美术学院,其年画作品《海河新貌》也曾在全国风靡一时,另一幅山水画则至今悬挂于人民大会堂河北厅内。 几位画界名家均出自同一小村,这也让郝村一下子声名远播。所以年代初,当郝村刚一成立美术学校,全国各地众多的绘画爱好者纷纷慕名而来。下至十来岁的孩童,上至白发苍苍的老者。 当时的盛况虽已时隔30多年,但胡京生依然印象深刻:那时他们家的院子里天天人头攒动,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夹,最多的时候学校有多人。青年知名画家田萌、刘学明等都在这里启蒙。 接力:绘画二代风生水起 画家们对艺术的热爱,自然而然地影响着子女们早早地拿起了画笔。 胡京生说,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画,从素描、速写等基本功开始。父亲管教相当严格,每次出去都让他带着速写本,见物画物,见人画人,一笔一墨差一点都不行。 父亲当年中央美院毕业后,本可留在北京发展,但为了照顾生病的小儿子,舍弃了北京的广阔天地。但那些年,他也经常与老同学们到外地写生,参加国家大型展览。而父亲只要有机会就会把他带在身边,这样他从小就能经常受到李可染等大师的指点,深得李派真传,画艺日渐精进。 年,中国教育电视台《水墨丹青》栏目组成立水墨丹青书画院,胡京生被聘为画院院长。几年来,以书画会友,吸纳了众多国内外德艺双馨的书画艺术工作者加入其中。如今,水墨丹青书画院已在全国设立了近30家分院。在中国画界,举足轻重。 而其他几位老画家的子女,如赵跃华、张冬、张金星等十余人,也都已在画界风生水起、小有成就。而这些“画二代”的子女们也已接过父辈手中的接力棒,正在绘画路上努力前行。 传承:半个世纪画风绵延 采访中,记者一直有个疑问:这个小村,如此卧虎藏龙,追根溯源,是基因使然,还是另有原因? 像胡京生这样五十岁出头的年纪,也说不清原因。当年四位老画家中,唯一健在的张增伦老人也已近八旬。从他的回忆中大概梳理出了一些脉络—— 早年间,村里有个私塾先生,很是爱画。总是寥寥数笔便能画出花鸟鱼虫,栩栩如生,让人称羡。他和小伙伴们也开始学着画,木棍为笔,大地作纸,落在枝头的小鸟、偷食庄稼的田鼠、打架顶角的公羊都成了他们“笔”下的精灵。这样画着画着,棍子下的东西就有了型,年少的他们也越来越喜欢上了这种信手就能来的“胡划拉”。越画越有瘾,越画越上道。 如此,真的要感激那位教书先生,让这个小村出了这么多名家,而且半世纪来画风绵延,从绘画世家辐射到普通民众。 村子里的小伙子赵宏宇小学三年级时,随手画的一幅奥特曼活灵活现。任村党支部书记的父亲赵国涛看到了,立刻意识到应该好好培养。于是把孩子送到胡京生这里来学画,后又去省会等地学习,结果考上了“”学校南昌大学美术专业。而像宏宇这样的学美术专业的大学生还有好几位。 艺术的熏陶和滋润不分年龄。胡京生的老伴儿,是他的“第一粉丝”,30多年的相濡以沫,让她也浸染上了艺术的细胞。闲时泼墨挥毫,居然也画得有模有样。 “始于自然发于心,灵性着笔别有神。”在这里,绘画,带给人们的是心灵的愉悦和对生活的热爱。 这份美好,让村干部们不由得思考,下一步该如何激发更多村民的绘画潜能,如何打造别具特色的“文化长廊”,如何将“画家村”的名号叫得更响,让东郝的人文气息更加浓郁。 说这些时,他们的目光投向院外那排高高的白杨。秋日下,杨树黄灿灿的枝叶正努力地伸向蓝天,就像东郝人正踮起脚尖伸手去触摸梦想一样。 本报记者周红红魏志广摄影报道 赞赏 |